看到人最好看的樣子

一群朋友，在歷經了難熬的暑假，選在開學日的當天要媽媽小聚。

跟可以好好說話的朋友在一起，什麼都可以聊，一個話題接著一個，像爆爆米花那樣，啵啵啵的很愉快。

我們裡面還是有一個小孩的，這個孩子今年開始自學，所以大家都去上課的時候，他跟著媽媽和我們在家裡。爸媽都是專業咖啡高手的他，從小耳濡目染，聽說沒怎麼特別訓練的情況下就可以手沖出不錯的咖啡。這一天我們來，他便問著我們要不要喝咖啡，然後一個人躲到廚房去衝，再一杯一杯的端上來給我們喝，咖啡杯也配得美美的（忘記拍照片了可惜）。

稱讚著他的咖啡好喝，說著要請他替小朋友們開咖啡課訓練他們，讓我們這些媽媽回家可以用「嘴吧」手沖咖啡。他很激烈地說不要。他又繼續問著我們要不要喝咖啡，阿姨們當然說要，而且想去廚房欣賞他沖，又激烈地說那要躲到房間裡沖不給我們看到。是還不知道怎麼收下稱讚呢，但阿姨們會繼續稱讚下去的讓他再習慣一點。


看著這個孩子，知道可以不上學而在家自學後，這次再見，整個人臉部的線條都不一樣了，變得鬆軟。會禁不住的在我們面前噗在媽媽懷裡撒嬌。我們聊天時一旁自己玩又不時的飛來一句加入，顯然耳朵都是有在聽的。一整日後，留在我心裡的形象跟畫面就是：他的樣子真好看！

冒出這一句後也在心裡問自己，樣子真好看的樣子，是什麼樣子呢？在敘事裡頭，我們好像還真的挺常用這一句來讚嘆一個人，而這樣的稱讚在我學敘事以前，好像沒有聽過有人這樣用。到底是什麼樣的樣子，讓我們這些學敘事的人會忍不住稱讚好看呢？

眼睛亮亮的，是享受的。（好像最可以形容的就這麼簡單）

眼睛亮亮的，是享受的。簡單一句話講完，這就是我心中敘事在說得好看，但，說來簡單卻又根本不簡單。

眼睛亮亮的，是享受的，一定得要是經驗中的，所以那也是著地的。眼睛亮亮的，是享受的，那得要是自己感受得到的，從內在出來，跟自己同在的。

眼睛亮亮的，是享受的。所以有樂於其中在裡面。

再回過頭來談學習，如果每個人都可以「眼睛亮亮的，是享受的」的那樣的學習，那那樣的學習必然深刻又雋永，心中有非常多的情感跟知覺在流動，美得像一首詩那般的在多年以後回想這段學習，依然觸動。

起碼，我學敘事就是這樣學來的。